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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甘肃政法干部的岁月沉思大型系列报道之十九

时间: 2015-11-27 08:35 作者:裴国栋 来源:中视网 点击:


 

 

作者介:

       裴国 男,族,出生于1950年7月17日(农历6月初3日)。甘省清水县贾裴家庄人。甘肃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曾先后任天水地委组记者、清水组组长、天水地区改支队办公室主任、天水市司法局公室主任、天水市法学会秘书长、天水市社会治安合治理公室副主任、主任,中共天水市委政法委会副书记。2010年按副地干部待遇退休。在国家、省级报志上近千篇文稿;起草撰写大量的公文文章。在社会治安合治理工作中做出突出的献,多次受中央和省市有部冂的表彰励。中央组织中央政法委曾予嘉




作者故居— 清水县贾川乡裴家庄。


一位甘肃政法干部的岁月沉思系列报道之一

作者工作过的地方—天水市人民政府


 

社领导少华(左一)与作者裴国栋(右一)亲切交谈

 

 

协会副主席顾亚东(左一)社领导少华(中)与作者裴国栋(右一)合影留念

 

前 言

       《岁月沉思》是以自己的人生经历为主线,真实地记录了记事以来近六十年我的家族和家庭生活及个人方面的实况。从家庭变迁、个人成长过程和事业奋斗中折射出所处的时代、生活环境、风土人情和社会发展变化过程及自己人生的成败得失。《岁月沉思》用真实的史料,把人生的经历呈现出来,表现了个人命运与国家、民族和道路的血肉关系。它实际也是我人生的感悟,也是历史的见证、时代的记录,用艰辛的汗水和忠诚铸成的奋斗之歌!

        时光悠悠,倾尽繁华。我从内心深处突然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生命可以再来,我选择谁都不曾遇见,一生平静,而又安然的走完,去享受那落日余晖的惬意,可惜,这些都是自己心中的一种假设,已永远无法替代那些已存在的事实,和那段伤感的回忆!

       深感在短暂的一生中,走过风、走过雨;经历失败、体会成功;品尝过痛苦、共享过欢乐;走过泥泞、踏过坎坷、经历过挫折、历经万苦千辛,幸运的才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光小路;不幸的甚至没有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小路,坎坷、挫折陪伴着一生。募然回首,灯火阑珊处,闪耀着自己走过的轨迹,晒下了自己的斑斑汗水……

       往事历历在目,心绪不堪回首,每当我闭上眼睛沉思,那故乡的炊烟、童年的月夜、父母亲的教诲,还有身后留下的串串人生足迹,以及那山间不知名花草发出的淡淡清香和村前东流小河潺潺的水声……犹如一幕幕古老电影镜头似的在脑海反复显现,仿佛把我带到了已然逝去却永不会磨灭的远方。

       我走过的六十多个春夏秋冬,有磨难、有忧伤、有无奈、有期盼、也有欢笑。过去的许多事情都已淡忘,但有些仍历历在目,件件在心,永远挥之不去。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幼年经历了人民公社“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的忍饥挨饿;上学期间遇上了“文化大革命”,在停课闹革命的浪潮中上北京接受毛主席检阅和“长征大串联”;退学回乡以后在生产队当社员,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战斗在改天換地的行列;在公办小学下放到大队来办的浪潮中当上了村上的民办教师,后来又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上大学学习;参加工作先后在新闻单位、政法部门工作,经历了各种政治运动。回想起来这些历历在目,件件在新,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在闲暇之余,和同事聊天,与家人交谈,就会谈及幼年时的家庭磨难;学生时代的学习生活;父母﹑兄弟姐妹的生离死别;参加工作后岗位的变迁。这些亲身经历的往事,恍如昨日。故此在同事和家人的鼓励催促下,我坐在电脑桌前,生疏地敲起了电脑键盘,学习打字与往事回忆同步而行。那早已逝去的岁月在我心中引起了沉思,使我沉寂的心中掀起层层波浪,它时而使我兴奋,时而令我忧伤。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珍惜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人生在世,与父母、妻子、儿女、同事和朋友之间相处实际都是一种缘分。坦诚地说,不论是在家庭、在单位还是朋友之间。我始终怀着一颗诚挚的心,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宁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这是我作人的准则。我习惯于換位思考,经常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在我的一生中付出与缘分紧密相系,与任何人没有大的过结。我问心无愧,尽管太多的辛酸融进了昨日的犁铧;尽管难以抹去的忧伤充斥着我的心灵;尽管大半生的精力挥洒在征途上;尽管痴笑我傻的声音挥之不去……但我做人的唯一指南是自己的良心和责任,感到慰藉的是自己的正直与诚实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对父母敬孝不够。母亲在我参加工作不久离开了人世,没有享一天清福。父亲独居乡下,孤苦伶仃,去世在劳作的田野。弟兄之间有时也磕磕碰碰,悔之晚也。这些痛楚我始终无法摆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时常触痛我的内心。

       回忆走过的路,我深深地感谢曾经帮助、培养、教育我的领导和同仁,使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在政府衙门有了一席之地;感谢所有关心过我的亲人、同事、朋友,帮我渡过工作和家庭的道道难关;感谢九泉之下的父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感谢我的姐姐和兄长,是他们起早贪黑挣工分供我上学;感谢我的家人与我风雨同舟,共患于难,共同支撑了这个家庭!

       我没有著书立传之意,也没有让人评功摆好之念,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述说给后代,让他们不要忘记在人生道路上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好人之恩。让他们记住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开拓事业,成就美好的未来,让他们从我人生成败得失中记取教训,走好自己的路。

       文章是现在写成的,而所讲述的许多事情,都是发生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到廿一世纪初的陈年旧事。当年所亲身经历过的人,有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有的也将是古稀之年。这其中的许多事件是对是错,历史大多已有定论。暂无定论的我也不多加评论,只好由后人去评说罢了。

 

                                                                                                                                            作者:裴国栋

 

大型系列报道之十九:回忆儿子成长的点点滴滴

       我的孩子小斐,如今已将步入不惑之年。然而他成长的点点滴滴,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幕幕,今天仍记忆犹新,而且永远是我记忆中的瑰宝,回想起来,总是觉得那么温馨,那么惬意和兴奋。


       回想他的成长过程,有幼年农村生活的艰辛和苦辣,也有家人掌上明珠似的宠爱和呵护;有戌马从军在军营艰苦卓绝的磨炼,也有调回本地从军的幸运和荣耀;有家境贫寒缺少穿的经历,也有工作顺心,家人团聚的幸福和喜悦;有婚姻受挫给自己造成沉重打击,也有喜逢知心伉俪,心心相印,互敬互爱的甜蜜。


       对我印象最深的是小斐出生前后所发生的点点滴滴使我永远不能忘怀。1979年7月,小斐出生在天水地区人民医院。那时父母亲在世,父母亲为平平安安生个小孙子,操了不少心。特别是妻子连续几年,怀孕后挺着大肚子艰难的在农村生产队下地干活,每年生孩子不见孩子,她的身体和心灵受到了极大地摧残。我那时大学毕业分配在天水地委新闻报道工作,使我犯难极了,每想起此事我昼不能食,夜不能眠。
 

       小斐和女儿艳丽出生相隔八年。在这八年中妻子先后三次怀孕,每次分娩时难产婴儿夭折,妻子死里逃生。当时,女儿已经七岁,在家乡小学上学读书。我抱着生男生女都一样,有无男孩都无所谓的思想,想给妻子作绝育手术,免得怀孕再生孩子发生意外,大人搭上一条命。可父母亲“重男轻女”思想非常严重,非要生个男孩不可,无论怎么也不让作绝育手术。
 

       父母亲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封建迷信思想也很严重。他们东庙里烧香,西庙里许愿,祈祷神灵保佑妻子平平安安养个胖孙子。那几年,父母亲经常不是请“阴阳”先生念经安宅,就是请“风水”先生祭坟敬祖。1977年妻子怀孕分娩时,父亲按照“阴阳”先生在婴儿坠地时家里设香案大门中线宰杀公鸡地嘱咐,香蜡齐明,烟雾缭绕,抱着公鸡等待。其结果香案摆了,鸡也杀了,但婴儿仍然没有保住。母亲一边用衣襟擦着满脸泪水。一边忙着送接生大夫和接生婆。妻子看见所生婴儿又夭折,哭得死去活来。老父亲满手的鸡血未来得及清洗摸在了脸上,血水和泪水混在一起从花白胡须上流淌。
 

       这年隆冬,母亲高血压心脏病发作,六、七天汤水未进。有天下午,母亲休克人事不省,大夫停止抢救,几位邻居大妈忙着给母亲穿寿衣,大姐放声痛哭。我不停地喊着:“妈妈……妈妈……”,当她从昏迷中醒来时,第一句话就断断续续地念着妻子的名字“海玉……能……平平……安安……给我……生个孙子……我才……能闭上眼睛。”然后,双眼闭得紧紧的。只见她眼角渗出豆大的泪珠流淌在她干裂的嘴唇上。
 

       1978年8月,妻子又一次怀孕后,我非常焦虑和恐惶。我一方面作去医院分娩的思想准备,另一方面请医生勤检查,勤治疗。同时,按父母的安排,求神问卦讲迷信,千方百计地保证妻子顺利分娩。堂弟裴岁丑介绍了村后山巅马家嘴村一名神汉,让作法事祈告神灵保佑妻子顺利分娩。在改革开放前,封建迷信是坚决禁止的,连春节烧纸钱祭祖的风俗都被迫停了下来,任何不敢越雷池半步。再加之这位神汉家庭地主成份,认为我是天水地委干部,唯恐给自己带来什么祸患,不愿来我家做法事活动。我本来不信什么神鬼之类的迷信。父母亲再三逼我,妻子再三劝我,我就抱着宁信可有,不信可无的思想,多次登这位神汉的门乞求,他才免强答应来家作法事活动。这神汉本人身患残疾站立不起,不能正常行走。我和堂弟用架子车从十里以外的马家嘴村拉回我家,做完法事又往山上他家送。从裴家庄到马家嘴坡大路陡,不要说车上坐人,就是往山顶拉个空车也要费好大劲。在妻子怀孕期间,神汉说要经常喝他的神符,神符是用白布做的,燃烧 后用水冲喝布灰。我不知取了多少次他家,妻子也不知喝了多少布的神符记也记不清。


       1979年6月,妻子的预产期又到了。父母亲再三叮咛带到城里大医院去分娩,妻子也说什么不愿在家里坐月子。这年的农历润六月初一日,我和妻子乘坐生产大队进城交粮的55型东方红拖拉机,一路颠簸,一路风尘,一路忧虑,心事重重的来到了天水城。第二天就去天水地区人民医院妇产科,寻找从清水县医院副院长调地区医院妇产科主任的张亚兰同志。经她检查一切正常让在家休息,临产时再来医院住院分娩。这样我们就放心的回到我工作的单位---天水地委机关等待临产期的到来。可谁知就在当天晚上,突然肚子聚烈疼痛已近产。那天晚上,我外出办事,妻子在办公楼四楼水房洗衣服。这层楼的东边水房旁住《甘肃日报》社驻天水记者站的李兴旺同志。李兴旺夫妇发现后,果断的用送妻子上医院。然后让我的同事侯金保同志去寻找我的下落。那个年代的通讯联络不像现在这样方便,人人有手机随时可以呼叫。那时唯一的办法是人四处打听。侯金保同志骑上自行车,窜大街走小巷。直到晚上十一时左右,才在一家宾馆门口找见我。我就急速赶往医院。凌晨一时半左右,一个小生命就诞生在天水地区人民医院妇产科。他就是我的孩子小斐。
 

       妻子被送出产房住进病房后,我忙着一会去水房熬红糖稀饭,一会儿找护士关照护理。凌晨二时左右,又发生了不可预料的问题。我发现病床上有大量渗血,妻子生命垂危。我急忙找来值班大夫,经查是产后大出血,再次送进手术室进行抢救。一时的高兴又跑得无影无踪,吓得我浑身直冒冷汗。记得那天晚上,风雨交加,电闪雷鸣,雨下得特别大。值班医生让我去医院家属院找一名姓朱的外科医生来医院共同抢救。我冒着倾盆大雨,高一脚,低一脚的到不远的医院家属院。这个院子有几栋小二楼,全住着医院的大夫和专家。我象落水鸡似的站在院子,一声接一声的喊“朱大夫……有紧急病人……,朱大夫……有紧急病人……”朱大夫听到喊声后就立即起了床,拿着伞随我往医院赶。朱大夫是从北京天坛医院支援西北来这里的一名外科手术专家。我记得这位朱大夫态度非常好,看见我冒着雨就不止一次的让我走进她撑的雨伞中,我也不停的连声称谢。一到医院她马上钻进手术室。夜深人靜,我孤零零地守在手术室门口,期盼着妻子平安无事。我真希望迷信中的神仙显灵来保佑妻子的平安。听老人说,老家敬奉的方神很灵验,只要现灵会化险为夷,保佑一方百姓平安无事。我跪在手术室楼道,面朝家乡方向连连叩头,祈祷方神显灵,保佑她母子平安。大约送进手术室两个多小时左右,朱大夫和其他几名大夫走出了手术室。我立刻迎上去,朱大夫笑呵呵地说:“你运气真不错,如果迟来可能你老婆就有危险了。”这时,我才松了口气。这天,正好是1979年7月26日(农历润六月初三)。我的生日也正好是农历六月初三,这天就成为我们父子俩的共同生日小斐的平安出生,圆了我们全家人的梦。父亲看到小孙子高兴的合不拢嘴,花白的胡须翘得老高老高的。他逢人遍说:“媳妇子在天水城坐月子顺利着里,还养了个男娃。”母亲那时已病卧床上,听到孩子平安出生的消息,病痛的面孔露出了笑容,母亲对来人唠唠叨叨地说:“我活着能见到孙子了……我活着能见到孙子了……”。生下没多几天,父亲带着女儿艳丽来天水看望,爷孙俩到天水地委机关时,我还在医院守护着妻子,门卫老大爷让他们在传达室等候。这次是艳丽第一次出远门,看见楼房就不解地问:“爷爷,爸爸住那么高,怎么上去呢?”传达室一位满头一位白发老爷爷乐趣的回答“那是要搭梯子上去的啊!”中午,我刚进传达室的门,艳丽抱住我的腿“爸爸,你们天水的庄比我们裴家庄大得多啊!”我笑了笑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这句话后来成了孩子的笑柄。 
 

       父亲看到小斐一出生眼睛明亮,很虎灵,随口叫了个“虎虎娃”这个名字。从此“虎虎”这个奶名就开始叫起,至今我们家里人很少叫小斐,都叫他“虎虎。”小斐这个名字是他上小学时我给起的名。本意是取“裴斐”两个字,因为五、六岁的孩子叫这样的名字太老气,所以叫“小斐”,待他长大就叫“裴斐”,其结果把“小”字加上就没有取下来,就变成了“裴小斐”这个名字。
 

       在医院住了近二十天时间。当时,天水地区医院设施简陋,条件差。医院没有病员食堂,病员家里送饭吃,无法送的在-间空房子摆放着几个用几片破烂砖块垒成的简易的“三石一顶锅”炉灶,让病员自己做饭吃。喝水是架起大铁皮水桶,下边用煤烧开让病员饮用。剩饭剩菜装在铁制饭盒可架在大铁皮桶上加热再次食用。我在热剩饭时不小心桶冲出的热气把胳膊烧伤,长出一个大大的水泡,至今还残留着值径十公分左右的皮肤伤痕。
 

       出院后回到了我工作单位,住进我的单身宿舍。我不会做饭,小的时侯有母亲做饭吃,长大以后上学、参加工作在学校或者单位食堂就餐。妻子住院坐月子的那段时间,我开始学擀面条、炖鸡汤、熬稀饭等做简单的饭菜。我学杆面条无论如何面团也杆不圆,“爸爸……爸爸……,你怎么杆了个五角星?”艳丽孩子在一旁大声喊,气得我把孩子瞪了一眼。在那段时间,我大学同学刘瑜霞也帮了不少忙。她在天水地区新华书店工作,离我住的地方只一条马路之隔。她准备了新生儿的衣物,帮我做饭、送饭、洗衣服,料理家务。出院时她把婴儿抱回单位宿舍。妻子是农村长大,没文化,见识少,她非常封建,认为一个女人给我这样帮忙可能有其它不正当关系。经常给孩子贯施说:“你天水有个小刘妈妈。”小斐会说话后也炫耀般地说:“我天水还有个小刘妈妈呢!”实际,那时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非常纯真,没有现在这样复杂。出院时我为表达对妇产产科的医护人员的精心治疗和护理,书写了一封《感谢信》,买了二斤水果糖送到护办室,护士长再三解释,护理病人是她们的职责,不能收患者及家属送的礼物,又将二斤水果糖拿到了病房。从小斐出生前后看,那时的人际关系比现在单纯得多,好得多,医院大夫的专业素质、服务态度也比现在好得多,那个时候患者也不知到给大夫送红包,大夫也不向患者收取红包或者索要什么好处。
 

       在天水两个多月时间,我精心照料,恢复也较快,妻子嚷着要回裴家庄老家去。中秋节后,我借用地委机关小汽车送她们母子回老家。那时小汽车很少,能坐上小汽车是莫大的荣耀。我送她们母子回到裴家庄老家时,村庄巷道围着许多人,小汽车驶进村庄就被团团围住。“这娃是个有福的,胎毛未干就坐上小车,以后肯定有出息!”乡邻们就七嘴八舌的议论着。老母亲还托村上一名多子多孙﹑福大命大的老大娘把孩子抱回家。一进家门,就把孩子抱到母亲面前,母亲举起颤抖地手,摸着孩子的脸蛋说:“这就好……这就好……我终于看到了我的小孙子了!”第二年,母亲病故,也了却了她老人家活着要见到孙子的心愿。
 

       小斐出生的第二年,农村已实行了包产到户,土地分到了家。我家分了四亩八分责任田,全家人忙着春耕、夏种、秋收的农作。那时母亲去世,父亲失崖智障,妻子身体欠佳,农活很忙,回想起来这段时间实际是我有生以来最艰辛的时间段。我在外边上班工作,又要艰辛作务责任田。为作务好责任田方便,1981年10月,我从天水地委调回原籍清水县。在农忙季节十天半月的帮务责任田。妻子既要帮着干农活,还要做饭料理家务,照料俩个孩子。
 

       小斐孩子小时候经常生病,不是今天感冒,就是明天拉肚。记得母亲去世在殡葬母亲的那天,小斐上吐下泻,生命垂危。在送葬母亲时小斐病情突变,处于休克状态。乡卫生院的大夫已停止治疗,让转到城里大医院去。村上人都非常担心孩子出事,我心如火燎,虽然母亲去世对我打击不轻,但无论如何不能让孩有半点差错。母亲走了,孩子命在旦夕,我嚎啕大哭,有的乡亲看到如此情景,也跟上我一起流泪。从墓地返回家时,小斐的病奇迹般地开始好转。听有的村民议论说可能是母亲挂记着孩子,魂魄不愿离孩子而行成的这种情况。这虽是迷信的说法,但后来每逢给母亲烧纸祭奠之日,小斐孩子都要大病一场。直到母亲三年纸烧过才不发生这样的事。
 

       小斐的童年不像艳丽那样有爷爷奶奶百般呵护和全家人的宠爱。正如小斐在他《我的人生三十年》回忆中所表述的那样:“我是拽着七十年代的尾巴出生的。虽然曾在玩笑中抱怨母亲应迟些时日孕育我,我就会搭上‘80后’的快车,也曾抱怨父母为什么要把我生在农历闰六月?害的自己过不了2个生日。但静下心来细想,迟些时日孕育的那个生命还会是‘我’吗?抛却此念头,既然此时降我,即是天意。我欣然接受着‘70后”的称呼,享受着‘70后’的一切美妙与烦恼,如同品味一杯浓茶,苦中泛香……
 

       1979年润六月初三在天水地区医院妇产科内一个四斤七两的小生命在诞生。我就出生在那个物资贫乏社会变更的时代里。那个年代温饱都成问题。奶粉和牛奶在一般老百姓眼里看来是很昂贵的营养品。市场和商店里也不多,即使有也要凭票供应,不象现在的超市里能买到各种各样五花八门的婴儿食品和配方奶粉。所以当时的面粥就成了大众婴儿的主食,因为小时候没打下营养基础,所以,这也许就是导致现在很多出生在那个年代里的一些人们体质差的原因吧。常听大人说起,说我出生的时候是如何如何可爱,如何如何调皮.引得乡亲们都过来这亲一下,那抱一下的。虽然出生的体重不达标,但生龙活虎的,爷爷很是喜欢我,给我起乳名‘虎虎’……
 

       童年的影像时常在我脑中显现,就似昨日雾里的春花,时而是那么的清晰可见,时而又是若隐若现朦朦胧胧。我记得小时候自己体弱多病,经常药不离口,穿白大褂背医药箱的先生便成了我家的常客。因为怕打针,一看见有穿白大褂的人从大门进来,我便加哭带闹的拿着院子里的扫把追着打先生。很小的时候一生病就上吐下泻不止,父母为此到处求医拜神庇佑,七十年代的农村人们的生活极为贫穷,能吃上一顿纯小麦磨的面就算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可父母为了我在相邻间借鸡蛋,再从供销社赊‘麦乳精’,用‘麦乳精’蒸鸡蛋。一提到‘麦乳精’我想也只有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才知道。总之我记忆中的童年是在药瓶瓶水罐罐中度过的。” 
 

       小斐来城也比艳丽迟两年。那时,父亲在世,妻子来城看病,就把父亲和小斐爷孙俩搁在老家,他们俩也受了不少罪。1986年4月,妻子患宫外孕在老家农村误诊为阑尾炎,乡卫生院接连输液七天,不但不见好转,反而病情一天天恶化。老父亲托人从乡政府给我打电话,让我把妻子接回城里检查治疗。我接到电话后,就立即赶回老家接妻子。记得接妻子的那天,小斐孩子无论怎样都要跟上来城里,我怎么也哄不住,急得孩子在地上打滚。年迈苍苍的老父亲坐在门槛上一锅接一锅地抽着闷旱烟,流着心酸的泪水;妻子双手捧着疼痛难忍的肚子,躬着腰在几位邻居妇女的搀扶下,移动着艰难的步伐往车前走去;胸前挂着听诊器的乡卫生院大夫不断摧促快点起程;小车司机不停地轰……轰……打着摧人泪下的马达。我偷偷地转过身子擦去了满面泪花,强打精神地解下了手腕上的一块电子手表,哄孩子时,老父亲伸过双手抱住了孩子,我们才乘机上车起程上路。汽车在崎呕的山路上急速奔驰,妻子倚在我的怀中,不停地呻吟着。到天水市后就直奔天水地区人民医院住院治疗。经医院反复诊断,作出了破腹探查的治疗方案。住院的第三天,作了破腹探查手术,查出了宫外孕和盆腔包块两种疾病。住院近一月时间,出院后就回到了我所处单位的宿舍。从那时起,妻子和艳丽我们三人就生活在城里。老父亲和小斐孩子仍然在农村老家生活。大约有半年多时间,父亲随同兄长生活后,小斐才进城,艳丽和小斐姐弟俩都在天水上学读书。我们四口人才算团聚在一起。我家我一人工作挣工资,家庭经济状况始终不太好,孩子们也跟上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每逢学校组织春游﹑野炊等活动不能如愿以偿的满足孩子。穿衣﹑吃饭和家境情况比较好的孩子相比也差得远。1990年小斐在天水市人民路小学上学暑假期间,我发现他每天早出晚归,脸晒得乌黑乌黑的,双手磨蹭的血泡一个接着一个。我问他是怎么回事,他说什么也不肯告诉我。后来我尾随跟踪,才发现他在修建逸夫中学的施工工地上打工挣钱。这件事象刀一样刺痛了我的心。我一方面阻止了他打工干活,鼓励他好好学习,另一方面为他的这种举动而深受感动。他还用挣来的钱给我买了几包“325”牌雪茄香烟来孝敬我。
 

       一九九六年岁末,儿子参军入伍,成为新疆武警三支队一名武警战士。这支部队是对应东突势力、防止暴乱的一支特种部队。 有道是“儿行千里母担扰”,在儿子参军入伍的岁月里,我总担心他年轻无知,能否适应部队的生活吗?晚上在家看电视,一改往日喜欢看文艺节目的习惯,而是专找军事训练、部队生活的专题片。尤其是武警学习、训练的动态。当看到那些战士全付武装冲过独木桥、翻越障碍、匍匐前进、攀登三四层楼高的训练塔的情景时,就象看到自己的孩子训练一样,为他们担心,为他们鼓劲,为他们加油!在漫长的岁月中,老伴想儿有时半夜哭醒。在大街上看到军人就好像看到自己孩子一样要多瞅几眼。那年春节文艺晚会,屏幕上出现《说句心里话》大合唱时,我不知不觉的掉下了眼泪。小斐入伍时我买了天水特产鸳鸯玉茶具送给了接兵连长,为了让照顾好小斐孩子。到部队后我给一名姓刘的班长不知写了多少封信,让他们关心照孩子。在新疆当兵的那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要看新疆的天气预报,掌握孩子所处地方的气侯变化。我几乎每周都给连队打电话,了解孩子的情况。还给部队首长写过几封信,请求他们关心、培养、教育好孩子。记得有一次小斐在部队生病住院没有告诉我,在我给连队打电话时知道情况后,我彻夜未眠。求乌鲁木齐114查号台,把乌鲁木齐各大医院查找了个遍。最后,在一家医院终于找到了小斐孩子。记得小斐接到电话第一句话是:“爸爸,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为了孩子作父母的任何罪可以受,任何脸色都可以看,任何亏可以吃。那天晚上,为了能找到孩子,我在电话上说了不少的求情话,花费的电话费也占了我一月工资的一半多。
 

       参军的第二年回家探亲,我看到他穿的磨擦平了的大头皮鞋的后掌和他那瘦弱的身躯,心疼极了。于是,萌生了想办法调回内地当兵的念头。我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求甘肃省武警总队一名领导同志,让他想办法调回内地。万万没想到不长时间就从新疆调回天水武警支队。在天水武警支队是当机关兵,比新疆当兵舒适多了。在天水武警支队服役期间,还学会了汽车驾驶,这对后来转业安置工作打好了基础。孩子在部队艰苦卓绝地强化训练,严格的管理,让小斐吃尽了苦头。但时又磨练了意志,为将来的成长奠定了好的基础。
 

       1999年,小斐孩子如期转业,就结束了他的军旅生涯。被安排在了天水市民政系统工作。他为人忠厚,办事认真,受到领导的赏识和同事的好评。在2008年汶川地震的抗震救灾中,表现良好,成绩突出,获得了天水市民政系统抗震救灾先进个人的荣誉称号。小斐孩子安排后,我的心踏实得多了,只期盼着他成家立业,红红火火过日子。可发生了许多不如意的事情。婚姻重受挫折,善良诚实的他承受着无情的打击。他的痛苦我看在眼里,记在心上。欣慰的是小斐孩子在这种情况下,仍对生活充满了信心。
 

       小斐孩子非常孝敬父母,经常关心着我们的衣食住行。艳丽女儿作生意去外地后,他更加关心和体贴,每天打电话询问我们的日常生活情况。在双休日,他们小俩口登门来看望,帮家里洗衣、做饭,全家人欢欢乐乐吃个团圆饭。有时还带我们上酒店,去农家乐改善生活。小斐孩子非常关心我们老俩口的身体健康状况,每年督促我们去医院体检。我患哮喘病多年,他四处求医给我治疗。2015年4月,新婚外出旅游,从泰国买回了许多治疗哮喘的药物,我深受感动。近几年他母亲身体不太好,小斐孩子想了不少的办法进行治疗。他母亲2009年12月患骨膝关节病住院治疗、2010年1月患胆结石住院作手术、2012年6月患肠梗阻住院作手术、2015年1月患带状疱症住院治疗。每次他都经常守在母亲身旁,进行侍侯和护理。母亲患骨膝关节病行动不变,经常扶着转街,后来还为母亲购买了轮椅,母亲经常逢人就夸儿子对他的孝顺。
 

       小斐孩子有一颗善良的心。遇到孤寡老人或有特别困难的人会毫不含糊的出手相帮。在现在的网络时代,他以群主身份发起了献爱心、送温暖的志愿者活动,救助了许多失学儿童和孤寡老人。新闻媒体大篇幅进行了宣传报导,受到了政府部门的关注和广大人民群众的赞誉。
 

       小斐孩子遇事能和我商量、勾通。我有时不够冷静,大吵大闹发脾气,每次他都能谦让,我们父子之间始终保持着和睦相处的良好关系。
 

       我认为,家庭是社会的重要组成部分,给人一种归宿感。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是我们共同的心愿。处理好家庭关系对这个家庭的兴旺发达至关重要。父子关系是家庭关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家庭中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如果发生问题,只要是跟这个问题有关的家庭成员都会受到影响,所以处理家庭关系问题时不能太较真,只要多勾通,心平气和的多商量,以大智若愚为上策是都可以解决的。因为是一家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只要你明白这点就好了,因为没有人会痛恨或者陷害自己的家人,无论你在外边是怎么样的,家人是永远不会嫌弃你的。
 

       我的俩个孩子虽已都长大成人,但我仍然时时牵挂着他们。回顾对他们的教育﹑培养,我有许多不足和欠缺。在我上班工作期间,早出晚归,忙于公事,对孩子的学业、思想方面不够关心,相互勾通少,引导教育欠缺。特别是子女的学业令人不满意。人家的孩子上大学﹑考研,而我的两个孩子都连高中都没上。小斐参军转业后虽然安置了工作,但工勤人员的身份始终尚未转换。提到女儿艳丽的工作问题我非常内疚。有位朋友看了我的回忆文章即问我:“你是市上党政部门很有影响力的领导,怎么连自己孩子的工作问题都没有解决好,让子女下岗失业呢?”一句话问得我满面通红,不知如何回答是好。是啊,艳丽女儿的工作问题我努力不够,让孩子远离他乡而奔波。同时,我给孩子没有留下什么基业,没有营造出好的工作、生活环境。跟上我生活始终紧紧张张,困困难难。可喜的是孩子们通情达理,予以理解。
 

       现在,我已年过花甲,进入耳顺之年。金钱、名利、地位等等,对我来说都已无所谓了。在这个年龄段,唯一希望是儿女成材,期盼他们过好、生活好。在某种意义上讲儿女是父母生命的继续和延伸。“儿女自有儿女福”这不过是作父母的自慰而已。实际父母挂念儿女操吃记穿那是天性,那是你想改变而改变不了的事实。我非常爱我的儿女,他们始终牵着我的心。


       — —当“十月怀胎”之时,我期盼着他们顺利分娩,母子平安;
 

       — —当呱呱坠地之时,我就期盼着他们幼年健康、幸福;
 

       — —当背上书包跨进校园门之时,我期盼着他们“成龙”、“成凤”;  

    
       — —当他们而立之年,我就期盼他们家庭和睦,事业兴旺;

 

       — —当他们离开我去外地时,我就期盼着他们推门而进,叫我一声“爸爸”。
 

       他们虽然都已长大成人,儿子三十多岁,女儿四十有余岁,但我感到他们仍是孩子,他们始终牵着我的心。每当端起饭碗时,就不由得我想起了他们的饱暖;每当就寝之时,我就想起他们是否平安到家。听到他们报平安电话后,我才能踏实入睡,进入梦乡。
 

(责任编辑: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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