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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甘肃政法干部的岁月沉思大型系列报道之一

时间: 2015-10-10 15:23 作者:裴国栋 来源:中视网 点击:


 
 
作者介:

 

    裴国 男,族,出生于1950年7月17日(农历6月初3日)。甘省清水县贾裴家庄人。甘肃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曾先后任天水地委组记者、清水组组长、天水地区改支队办公室主任、天水市司法局公室主任、天水市法学会秘书长、天水市社会治安合治理公室副主任、主任,中共天水市委政法委会副书记。2010年按副地干部待遇退休。在国家、省级报志上近千篇文稿;起草撰写大量的公文文章。在社会治安合治理工作中做出突出的献,多次受中央和省市有部冂的表彰励。中央组织中央政法委曾予嘉
 


 

作者故居— 清水县贾川乡裴家庄。
 

一位甘肃政法干部的岁月沉思系列报道之一 

作者工作过的地方—天水市人民政府


 

前    言
 

   《岁月沉思》是以自己的人生经历为主线,真实地记录了记事以来近六十年我的家族和家庭生活及个人方面的实况。从家庭变迁、个人成长过程和事业奋斗中折射出所处的时代、生活环境、风土人情和社会发展变化过程及自己人生的成败得失。《岁月沉思》用真实的史料,把人生的经历呈现出来,表现了个人命运与国家、民族和道路的血肉关系。它实际也是我人生的感悟,也是历史的见证、时代的记录,用艰辛的汗水和忠诚铸成的奋斗之歌!  
    时光悠悠,倾尽繁华。我从内心深处突然浮起一个荒唐的念头,如果生命可以再来,我选择谁都不曾遇见,一生平静,而又安然的走完,去享受那落日余晖的惬意,可惜,这些都是自己心中的一种假设,已永远无法替代那些已存在的事实,和那段伤感的回忆!
深感在短暂的一生中,走过风、走过雨;经历失败、体会成功;品尝过痛苦、共享过欢乐;走过泥泞、踏过坎坷、经历过挫折、历经万苦千辛,幸运的才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阳光小路;不幸的甚至没有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小路,坎坷、挫折陪伴着一生。募然回首,灯火阑珊处,闪耀着自己走过的轨迹,晒下了自己的斑斑汗水……
    往事历历在目,心绪不堪回首,每当我闭上眼睛沉思,那故乡的炊烟、童年的月夜、父母亲的教诲,还有身后留下的串串人生足迹,以及那山间不知名花草发出的淡淡清香和村前东流小河潺潺的水声……犹如一幕幕古老电影镜头似的在脑海反复显现,仿佛把我带到了已然逝去却永不会磨灭的远方。
    我走过的六十多个春夏秋冬,有磨难、有忧伤、有无奈、有期盼、也有欢笑。过去的许多事情都已淡忘,但有些仍历历在目,件件在心,永远挥之不去。在我的人生旅途中,幼年经历了人民公社“大跃进”和三年困难时期的忍饥挨饿;上学期间遇上了“文化大革命”,在停课闹革命的浪潮中上北京接受毛主席检阅和“长征大串联”;退学回乡以后在生产队当社员,在“农业学大寨”运动中战斗在改天換地的行列;在公办小学下放到大队来办的浪潮中当上了村上的民办教师,后来又被推荐为工农兵大学生上大学学习;参加工作先后在新闻单位、政法部门工作,经历了各种政治运动。回想起来这些历历在目,件件在新,清清楚楚地呈现在眼前。
    在闲暇之余,和同事聊天,与家人交谈,就会谈及幼年时的家庭磨难;学生时代的学习生活;父母﹑兄弟姐妹的生离死别;参加工作后岗位的变迁。这些亲身经历的往事,恍如昨日。故此在同事和家人的鼓励催促下,我坐在电脑桌前,生疏地敲起了电脑键盘,学习打字与往事回忆同步而行。那早已逝去的岁月在我心中引起了沉思,使我沉寂的心中掀起层层波浪,它时而使我兴奋,时而令我忧伤。
    在我的人生旅途中,珍惜了人与人之间的缘分。人生在世,与父母、妻子、儿女、同事和朋友之间相处实际都是一种缘分。坦诚地说,不论是在家庭、在单位还是朋友之间。我始终怀着一颗诚挚的心,真诚地对待每一个人。“宁肯人负我,我绝不负人”这是我作人的准则。我习惯于換位思考,经常站在对方的角度考虑问题。所以,在我的一生中付出与缘分紧密相系,与任何人没有大的过结。我问心无愧,尽管太多的辛酸融进了昨日的犁铧;尽管难以抹去的忧伤充斥着我的心灵;尽管大半生的精力挥洒在征途上;尽管痴笑我傻的声音挥之不去……但我做人的唯一指南是自己的良心和责任,感到慰藉的是自己的正直与诚实得到了人们的认可。
    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是对父母敬孝不够。母亲在我参加工作不久离开了人世,没有享一天清福。父亲独居乡下,孤苦伶仃,去世在劳作的田野。弟兄之间有时也磕磕碰碰,悔之晚也。这些痛楚我始终无法摆脱,像一只无形的手一样时常触痛我的内心。
回忆走过的路,我深深地感谢曾经帮助、培养、教育我的领导和同仁,使我这个农民的儿子在政府衙门有了一席之地;感谢所有关心过我的亲人、同事、朋友,帮我渡过工作和家庭的道道难关;感谢九泉之下的父母亲,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感谢我的姐姐和兄长,是他们起早贪黑挣工分供我上学;感谢我的家人与我风雨同舟,共患于难,共同支撑了这个家庭!
    我没有著书立传之意,也没有让人评功摆好之念,只是想把自己的经历述说给后代,让他们不要忘记在人生道路上曾经帮助过自己的好人之恩。让他们记住只有靠自己的努力,才能开拓事业,成就美好的未来,让他们从我人生成败得失中记取教训,走好自己的路。
文章是现在写成的,而所讲述的许多事情,都是发生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到廿一世纪初的陈年旧事。当年所亲身经历过的人,有的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有的也将是古稀之年。这其中的许多事件是对是错,历史大多已有定论。暂无定论的我也不多加评论,只好由后人去评说罢了。

 

                                                                                                                                       作者裴国栋
 

大型系列报道之一:寒门走出的农家子弟
 

    每个人的出身貌似都是在冥冥之中注定的,有人出身富裕家庭、有人出身官宦家庭、而有人出身于贫困家庭。出身虽则无法选择,但命运后天行为可以改变。
    1950年7月17日(农历庚寅六月初三)上午,我悄然而息降临在清水县西部裴家庄一户贫苦农民家庭的窑洞之中。裴家庄这个小山村承载了我童年、少年酸甜苦辣,真真切切的全部记忆。而今,当我年过花甲暮然回首时,依然能够记起那段岁月里的点点滴滴、风风雨雨。
    我的故乡清水县地处陕甘交界处,是中华人文始祖轩辕黄帝诞生之地,历史上有名的古上邽。这里历史悠久、文化灿烂、人杰地灵。裴家庄处在这个县西部的干旱山区,与天水县(今麦积区)相邻。属黄土高原地貌,境内 千沟万壑,支离破碎,交通闭塞,文化落后,自然条件极差,人民群众生活艰苦,是一个非常贫穷落后的地方。
    裴家庄人穷,我家更穷。祖父母和父辈们弟兄五人挤在村头山崖下的一孔窑洞之中居住,确实是“房无一间,地无一垅” 。
关于祖辈的情况,我确实知之甚少。因为家里穷,祖辈们都是靠扛长工,打短工度日,根本没有上学读书的机会。不要说续写传承《家谱》,就连祖先像样的一件物品都没有留下来,更谈不上有家庭史料的文字记载。这里叙述的只不过是从父辈们闲谈中所获知的一些人和事的片段。
    我家祖祖辈辈没有离开一个“农”字,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与土打交道。听父亲说,祖父弟兄三人,爷爷排行老二,名叫裴二黑。大祖父和三祖父(名讳生辰不祥)终身未娶,故未留后。他们三人都去世的早。三祖父和大伯父在一个饥荒年被饿死。小时候,常听老人说民国十八年怎么怎么饿死人的事。并以此来教育子女节约用粮。至今天水人形容饿的程度时说:“你好象是民国十八年来的。”民国十八年给父辈这一代人大脑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据有关资料记载:1928年的大旱造成了民国1929年(民国十八年)的严重饥荒。我国西北地区发生特大旱灾,夏秋本颗粒无收,是我国近代史中西北地区有名的大灾荒年。《中国救荒史》记载甘肃灾情“入春夏后,树皮、草根、麸皮、油渣,食之以尽有时人相食,甚至易子而食者。人民咸露鸠形,十室九空,妻离子散,倾家荡产者,比比皆是。哀鸿遍野,积尸盈道,狼狗结群,聚食死尸。欲卖子女为奴,而难求得。扶老携幼,出外逃生者,多被饿死于野外,白骨曝日,谁人掩埋?尚有饿倒未死,而被狼、狗活吃者。更惨者饥民争食尚未死绝之体。至夏禾麦灌浆之后,饥民群涌田间,抢吃生麦穗,连芒带壳,生吞而食,有死后肚皮胀破而麦穗完整外溢者。有挣扎行走,突然晕倒,即行死去;有因困坐在地休息时而竟死亡;甚有母亲已死,而婴儿尚趴在尸体胸前吃奶者。斯时甘肃军阀割据,互相残杀,击毙士兵,饥民聚而争食,所有牲畜,因草枯而饿死,幸存者亦被杀食而度荒。”就在这个大灾荒年三祖父和大伯父就被活活饿死。他们俩就这样默默地来到世上,又悄悄地离开了这样一个对他们极其不公的世界。大伯父葬于裴家庄四崖顶的山梁上。三祖父饿死后没有棺材,是用旧席片卷裹填埋在了裴家庄磨崖湾子后山洪冲开的窟窿之中,连坟墓也都没有。
    祖父裴二黑四十五岁时去世。当时祖母才四十三岁。祖母金,1883年(清光绪九年癸未羊)所生,1957年腊月病故,享年七十三岁。祖母去世时我已七岁,对祖母有一定记忆。祖母中等个子,四方脸庞,满头银发,长着一幅和善慈祥的面孔。祖母缠着“三寸金莲”似的小腳。缠足是中国故代汉族女性的一种装饰习俗,起源之初仅仅是将女性的脚缠纤细以体现美感,且仅限于朝庭少数人,明末至清时期开始在普通女性间流行,并逐渐演变为摧残女性的一种陋习。方法是在五﹑六岁时用长布条将拇趾以外四个脚指连同脚掌折断弯向脚心,形成笋型,残不忍睹。祖母虽承受着早年丧夫的沉重打击,但在那非常困难的岁月里为抚养儿女顽强的生存下来,把父辈姊妹六人拉扯成人。祖母一直和二伯父﹑三伯父生活在一起,居住在清水县土门乡党家湾村。1957年12月病故后父辈们从土门乡党湾村把灵柩运回裴家庄老家,葬埋在叫老湾里的这块地里。
    说起埋葬祖母的叫老湾里的这块地里墓穴,在老家还有许多版本的传说。说这个地方文脉多么多么重,风水多么多么好。这块墓地是解放初秦安县一名非常出名的风水先生所采的穴位。这位风水先生来我们家乡一带行艺,父亲帮这位风水先生背上行李,在家乡一带走村窜户多日,一天他和风水先生途经这个地方时,风水先生走进这块地里,下罗盘看了看说:“这个墓穴很好,文脉很重,是块风水宝地,埋葬后会人丁兴旺,财源滚滚,当代出‘贵人’呢! ”实际是风水先生为了感谢父亲,把他认为文脉重的这个墓穴,让父亲把已故之人葬埋在这里。当时,祖母寄葬在裴家庄上面一块地里,父亲就听了风水先生的话,把祖母迁葬在这里。祖母迁葬后,果然不到几年父辈们家家平安,个个顺畅,久婚未育的五娘也接连生了两男两女四个孩子。后来,我也成为一名国家公务人员,吃上了“朝廷皇粮。”这就更加应证了风水先生的预言。村上一些迷信思想较重的一些人也认为老湾里这块地是“风水宝地”,纷纷在祖母的坟前墓后,抢插穴位葬人,期盼着时来运转。
    父亲和母亲去世后,我也就把他们先后埋葬到这块地里,与祖母为伴,期盼着借助这块风水宝地的文脉使我家的日子过得更加好些。可是,1992年,兄长又轻信了一名姓杜的风水先生的话,又把父母的坟迁移到这块地紧靠山崖的地方。其结果坟墓迁移不到两年,不仅没有看到文脉发挥什么作用,而且年仅四十九岁的他就离世而去。近几年,我在这块墓地的四周栽植了柏树、杨槐等许多树木,特别是在父母坟墓两侧栽植了几棵四季长青的柏树,现已有四米多高,郁郁葱葱,陪伴着我长眠在这里的亲人,给人一种长久不衰之感。
    裴家庄就座落在祖坟下方的稠泥河畔。村庄紧靠山崖,山崖上边有一块较为平坦大约三十多亩的长方形地块。村上人把这个地方叫高里崖。这块地也紧靠山崖,山崖的落差很大,约有五、六丈多高。在崖面上开挖着许多不知年代的古窑洞,这些窑洞是过去无资修房建院的祖先们开挖居住的居室。我的祖先就在这里开挖窑洞居住。祖先居住过的窑洞至今痕迹可见。我家住的这孔窑洞高不到两米,深不够丈,进入洞中,左右又各挖一个小洞窟,左边垒灶做饭,右边盘炕睡觉,总共十多平米。听父亲讲,在他的记忆中这孔窑洞就是这样的,是我家哪辈先人开挖的,谁也说不清楚。这几孔窑洞可能年岁与我们裴家庄的年岁差不了多少。至少已经历了明、清两个朝代和民国时期,约五百多年的历史。现在,这孔窑洞虽塌陷的只有一米左右的残痕,但这是我们家族的历史见证。有多少生灵在这孔窑洞中降生,又有多少人在这里走完了他人生的道。我们姊妹五人都出生在这里。我在这里呱呱坠地后就步入了这个五彩缤纷的世界,开始了风雨兼程的人生之旅。身后也留下了道道深深浅浅、高高低低的足迹。我出生的那年是庚寅虎年,所以父母给我取小名“虎得”。在那文化非常落后的偏僻农村,以相属取名问题普遍存在,马年所生叫“马娃”,牛年所生叫“牛娃”。“虎得”这个名字叫到六岁那年,才改名为“国栋”。“国栋”这个名字是村中一个外来姓蒋的四川籍大夫所取,他当时是村上文化程度最高的人。“国栋”这个名字伴随了我的一生。
    我的父母亲都是普普通通的农民,从记事以来就知道父母亲非常辛苦,早出晚归,面对黄土背朝天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在生产队劳动,靠挣工分吃饭。家里吃了上顿没下顿,青黄不接季节也少不了吃糠咽菜,忍饥挨饿。在生活困难时期,我曾沿门乞讨要饭,吃树皮咽草根,饥饿几乎夺走了我的生命。父母亲都没有文化,谈不上辅导我的学习。我有俩个姐姐,一个哥哥,我们姊妹四人,他们三人均没有上学读书的机会,我只免强读了小学,文化大革命停课闹革命时期进入初中,连一节课都没上就辍学回到家。回到农村成为一名名副期实的生产队社员,给生产队放过羊,去林区当过副业工,收割锄种样样农活也难不住我。偶尔机会当上了村上的民办教师,在民办教师这个岗位上逐步迈入政界,跨入了副地级干部的行列。
    祖父母生父辈六人,父亲弟兄五人,一位姑母。父亲排行老四。大伯父名讳生辰不祥,二伯父裴万喜,三伯父裴三喜,父亲裴迎喜,五叔裴岁喜,姑母嫁清水县土门乡党湾村,是和二伯父、三伯父同一个村子。解放前,父亲弟兄五人都靠扛长工养家糊口,吃不饱,穿不暖,过着穷途潦倒的日子。大伯父1929年(民国十八年)被饿死。二伯父和三伯父流落在人少土地面积较多的清水县土门乡党家湾村安家落户。至今后辈儿孙仍然生活在这个地方。五叔在天水城扛长工落了脚,解放后才搬迁回裴家庄。实际老家裴家庄上只有我家一户。
    二伯父名裴万喜(1905—1968),享年六十三岁。二娘黄氏,娘家在清水县贾川乡梅江行政村邓家沟自然村。二伯父因祖父和大伯父逝世得早,二伯父就帮祖母承担起了料理家务的任务,为我们这个家族付出了很大心血。二伯父中等个子,四方脸庞,岁月沧桑在他古铜色的脸庞上刻上了深深地道道皱纹,花白胡须,浓眉大眼,头上始终戴着那个年代流行的瓜皮帽。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 ,不慌不忙,面带笑容,给人一种和蔼可亲、慈祥可敬的感觉。由于二娘去世得比较早,所以自己料理自己的生活。自己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把家里始终拾掇得整整齐齐,穿的衣服虽缝了又缝,补了又补,打满补丁,洗得退了色,但始终收拾得干干净净,利利索索。1967年后半年,二伯父腿上长了个肿块,乡村大夫诊断为患血管瘤,从那年秋天就病臥床上。虽经农村乡土医生诊断治疗,但始终没有去城里大医院检查治疗过。1968年7月,病情恶化,生命垂危,我受父母之命前去看望他老人家。一走进他住的那间不到二十平方米破烂不堪的房间,只见他一条腿肿得象水罐似的,痛得坐也不成,躺也不是,惨不忍睹。我在他身边侍候了三天,那是我第一次亲眼目睹了人在死亡线上挣扎的可怕景象,更让人感到痛苦的是眼看着自己的亲人在极剧痛苦中煎熬而自己又无能为力。就这样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一位亲人的生命被病魔吞噬。在我离开党家湾村的第二天,他老人家与世长辞。二伯父在党湾村为人处事好,在村上威信高,去世后,党湾村和裴家村两个村庄的村民将二伯父的灵柩送回老家,埋葬在老家裴家庄。二伯父总算落叶归根,去世后葬埋在了裴家庄的老家。二伯父患的据乡村大夫诊断为血管瘤这个疾病,如果是现在的医疗条件,去城里大医院诊断治疗,也许他不会去世的那么早。二伯父只是依靠生产大队的农村“赤脚医生”和乡土中医治疗,根本想不到也不可能用手术治疗。在那个年代,不知道有多少像二伯父那样的病人过早的离开了人世。
    二伯父和二娘生一男一女,男名裴天恩,女名裴月桂。月桂姐嫁与党湾村娘家一沟之隔的红堡镇恒寺村一户姓米的人家。天恩兄长生于1941年10月14日。在我们亲堂弟兄中排行老二,所以在我们同辈中凡比他年龄小的都叫他二哥。二哥目前是我们亲堂弟兄中年岁最长的一位。二嫂李氏,娘家在土门乡李家河村。二哥辛勤一生,为人忠厚老实,一生以农为业。女儿纪芳很懂事,非常孝顺,对二哥和二嫂体贴入微,关怀备至。现在,二哥和二嫂仍居住党湾村,安渡晚年,享受着天伦之乐。
    三伯父裴三喜(1910年—1981),享年七十一岁。三娘邓氏,娘家红堡镇古道村。三伯父高高的个子,宽宽的肩,黑中透红的脸庞,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尖尖的下巴飘着一缕山羊胡须。他始终领缝中插着他永不离身的旱烟锅,手中拿着铁锨,胳膊弯挎着拾粪的竹篮。就是逢年过节、走亲戚,也粪筐不离手。真乃“拾粪加拜年——一举两得啊!”拾粪是那个年代农民不论大人小孩都是一项经常性的工作,把拾到的人畜粪便与农家粪尿一起沤制成肥料,施在地里能促进粮食增产增收。他老人家真是辛勤了一生。
    三伯父居住在土门乡党家湾村村东头山崖下的一孔窑洞中。三伯父住的窑洞对我印像非常深刻。这孔窑洞从表面看破烂不堪,窑内收拾得非常干净﹑整齐。窑洞正上方摆放着一张方桌,桌面上放着香炉、烛筒之类的祭奠物品。窑洞左边开挖有六平方米左右的偏窑,盘着火炕,用于住人。我小时侯去党湾村晚上大都睡在这个土炕上。我住窑洞很不习惯,有种说不出的压抑感,唯恐山崖塌陷,使人提心吊胆。三伯父却滔滔不绝地给我讲住窑洞“冬暖夏凉”的好处。说住窑洞“冬暖夏凉”,只有住过窑洞的人才能体验到。我们家穷得盖不起瓦房,只有住窑洞的命,老家裴家庄父亲和我们住在叫高里崖老院的窑洞之中。二伯父和三伯父住在党湾村村东头的窑洞之中。我出生的裴家庄高里崖窑洞至今残痕还在,每当路过此地时,就不由得喚起我对儿时的回忆。我右手腕始终有块铜钱那么大的伤疤残痕,听母亲说,这个残痕是在这个窑洞的火炕上所烧制成的。由于那时年龄幼小,对在这里居住没有任何印像,对三伯父讲的住窑洞“冬暖夏凉”的好处也体会不深。后来才发现住窑洞确实有冬暖夏凉之感。在那赤日炎炎,骄阳似火的盛夏,每当你走进窑洞就立感凉意;在那寒冬腊月冰天雪地的日子里,你踏进窑洞就感到比外边温暖许多。
    三伯父在旧社会靠扛长工养家糊口。农村实行包产到户后,三伯父家分得了土地,作务了一辈子庄稼的三伯父胳膊弯又挎上了拾粪的竹篮。并督促孩子们辛勤耕耘,免得再饿肚子。那时三娘已经去世,三伯父与次子田福兄长生活在一起,田福兄长为人勤快,对三伯父非常孝顺,又有木匠手艺,在农村做木活也可赚钱。三伯父本应该在晚年能多享几年清福,但这样的好日子并不长,病魔缠住了三伯父,于1981年6月11日患病去世,离开了这个世界。
    三伯父和三娘生两个男孩,长子名换过,次子名田福。换过兄长生于1939年(已卯兔年),他是我们亲堂弟兄中年龄最大的,所以我们都叫他大哥。大哥起“换过”这个名字是父辈们期盼从我们这一代“换过”贫穷落后的面貌,实现过上好日子愿望而起的名。实际大哥的一生仍然还是穷途潦倒,艰辛度日,穷苦的日子没有完全换过来。换过兄长去世时我在外,没有人告诉过我,据我推算大体在1998年前后病故离世。田福兄长为人忠厚,勤勤恳恳,在我们亲堂弟兄中威望较高。他跟过几年师傅,学得一手木匠活,虽不太精,但可以养家糊口。在那个年代,农村都讲究打木箱﹑作面柜。凡是家境好点的人家迎娶儿媳或发落女儿,都会请木匠师傅打上一对木箱,作为嫁装物品。至今,党湾村一带有些人家中还在使用当年田福兄长打造的木箱﹑木柜。
    2002年6月,我得知田福兄长患病的消息后,就专程前去党湾村看望他。记得是个盛夏六月,骄阳似火,麦黄豆焦的三夏农忙虎口夺粮的季节,农活特别紧。去的那天,他还在碾麦场帮着干活。听说我来看望,他就匆匆从打麦场赶回家中。他艰难地跨进门槛的姿样始终刻在我的大脑中,只见他骨瘦如柴,面额上留下道道汗渍,手中拄着一根尚未刮皮弯曲不直的棍子,举步为艰地移动着步伐。他一进门就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兄弟,不晓得得了啥病,恐怕现在治不好了,不知啥时侯咽了这口气呢!”我听了心里非常难受,强扮笑脸对他说:“哥,看你说的,治治就好了,不必这样悲观。”田福兄长患的是糖尿病,刚发病时就表现出多饮、多食的病态现象,开始自己和家里都没在意。后来病情恶化,孩子们也想了不少办法进行治疗,服了不少药,还是没有挽救回他的生命。我从党湾村回到天水不多几天,他就离开了人世。
    随着亲人的相继离世,我很少去党家湾这个村庄了。2014年秋天,二哥和二嫂从上海看女回来,我送他们回家去了党湾村。我看着古稀之年天恩兄长和二嫂日益苍老的脸,日益佝偻的背,日益斑白的鬓发,日益蹒跚笨拙的脚步,感到他们确实老了,我也老了。在他们充满慈祥的脸上,我却清晰地看见几十年凄风苦雨所留下的残痕。田福兄的遗孀嫂嫂与过去也大不一样,丧夫的打击、生活的艰辛,岁月的流逝使她苍老了许多。
 
    真是“岁月不饶人,可怜白发生。”父辈兄弟姐妹六人都已去了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地方,我们亲堂姊妹十二人六人也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们同胞姊妹四人他们三人葱葱忙忙地走了。现在,我已年过花甲,进入暮色之年,人生的道路也是很有限的了。岁月留给我的只是那无限哀思!
    人来到这个世界,其实兄弟姐妹亲情之间也是一种缘份,人在缘在人走缘尽。人就是这样,拥有时无所谓,失去时知可贵,忆往昔叹今朝,才知道原来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才体会到拥有与珍惜的哲理,才感受到失去与悔恨之间的无奈。然而时间如流水,走过去的地方,都已经留下一串串后悔的脚印,是不可改变的也是不可湮没的。我们现在能做的只是珍惜现在,珍惜拥有,珍惜每一个让你值得心动的人。让彼此的内心仅仅贴在一起。共同写下两个字:惜缘。
    我就出生在这样一户贫穷的农户家庭。在我的人生旅程中,父母养母了我的身,给了我生命,给了我人生的精神食粮。我没有靠父母的基业坐享其成,而是靠自己拼搏改变自己的命运。从农村到城市、从放牛娃到公职人员,我一步步都付出了艰辛的努力。辛勤的汗水洒在了人生的旅程。我是我们家族上百年来第一个有“文化”的人,也是第一个开创了“吏”的先河的人。有人说我的“命运”不错。所谓的命,就是你的生命,是天生的,无法改变的,而运,指的是你的运气,是可以改变的。也就是说,你可以通过改变自己的运而改变自己的命。万事万物都有由生至消亡的过程,人也一样活在这一特定的规律之中,但人并没有完全丧失了对“命运”的掌握能力。只要我们选对了属于自己的最佳位置,找到了适合自己发展的那条路,幸福与成功就会接踵而来。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就是说宝剑的锋利和梅花的无比清香都是经过了很多的磨难才得来的,所以一个人要取得成就,就要能吃苦,多锻炼,靠自己的努力来赢得胜利。  
    我出生的50年这一年是新中国成立后的第一年,也是很不平常的一年。我们50后这代人也是很不平常的一代。我们经历了各种磨难,参与了各种运动,我们推动了时代的剧变,也被时代所改变。我们集体将生命最黄金的几十年,化成了国家及儿女发展所最需要的土壤。
“三年自然灾害时期”,正是50后的幼年时代或童年时代,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因此,饥饿是我们的深刻记忆。
    上学读书时停课闹革命,被中断了学业成了“红卫兵”,成天抄写大字报,走上了“大串联”的征途,沿着红色足迹,意义风发地走着走着……
    最需求知识长才干的青春岁月,插队到了农村,或着成回乡知识青年,扛起铁锨和锄头,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但奇怪的是,正是这段下乡的经历,让我们这一代“知青”,成为了中国最有担当、最能吃苦耐劳、最有奉献精神和广阔胸襟的一代。
    我们这代人总是被革命战争年代先辈们的流血奋战所激励,也渴望穿上绿色的军装,成为英勇的战士。没有参军的人,也以穿上一身没有帽徽领章的绿色军衣为荣。一顶军帽,戴在头上极为荣耀。谁得到一件四个兜的军衣,比现如今任何世界名牌都名牌。
    我们中的一小部分人,在工厂、农村、部队经过推荐,作为“工农兵大学生”进了大学。在大学上学期间到农村、工厂、矿山去学农学工、学农、学军,每月集中几天上课读书,其他时间与农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劳动。后来恢复了高考,这些“工农兵大学生”成了大学的“另类”,没有隆重的毕业典礼,没有难舍难分的泣别,背上行李灰不溜秋地走出校门。1977年恢复高考后,大批50后呼啦啦一齐涌上了高考那座独木桥。但那时高校不多,招生名额有限,只有初高中基础较好的少部分人,才得以考上大学。真正的是百里挑一!
    想生孩子限一个。50后的还可以,60后的赶上了计划生育,没有了他们父辈多子多福的感觉。不过,只生一个也好,无论生男生女,都看得极贵重,格外注重培养。有人说,中国的80后强于70后,也强于90后。80后正是50后生育培养的。
人到中年大都丢了工作。由于改制,80、90年代大批国有企业的员工下岗,不得不进行再就业。他们一度涌入劳务市场,为生存而再次拼搏。没有人知道他们内心的那份苦涩艰辛。
    我们这代人,长身体时挨饿,想好好读书时就停课,毕业就下乡,工作就下岗,经历了命运的多重折腾和考验。即使经历那么多磨难,我们仍然是中国最乐观,最坚强的一代。现在我们退休了,或者将要退休了,大多身体健康,精力充足,无论生理还是心理,他们似乎还不是真正意义上的老年人。
    我们这一代最勤奋最坚忍的一代。这一代人传承了中华民族的优秀品质,又秉承了浓烈的红色元素,于是格外能吃苦耐劳,格外能勤奋工作,也格外地不计较个人得失。
    我在我们这一代人中是非常幸运的,上中学时文化大革命开始,在停课闹革命的浪潮中赴北京接受毛主席检阅, “长征” 进行“革命大串联”; 回乡不久就聘为民办教师在校任教;当了几年民办教师又被推荐上大学,成为“工农兵大学生” ;大学毕业后就分配参加工作。参加工作后虽有风风雨雨,但总的是仕途坦荡,非常顺利。从农村一个放牛娃,我一步一步走到副地级领导岗位上。所以,我虽出生于贫寒农民家庭,但在我们这一代人中也是非常幸运的。

 

(责任编辑:唐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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